【李泽言×我】牙疼时期的爱情（上）
*lof抽风分段能发合在一起就敏感词，拆成上下发orz
*古早剧情线，双向暗恋设定，内心戏多女主
*全文九千五，老李占两行
*我悠然一个人就能废话整篇文
*瞎瘠薄写，看着玩吧：>
01
起因是顾梦的一块巧克力。
作为一位职场丽人，我深知朝九晚五不是生活的常态，隔三差五加班才是工作的真谛——因此办公室虽小，却从吃到喝存货齐全。
然零食有尽，工作无穷。每到这种时候，我就会想起除了职场丽人，我还是这个职场的老板。万恶的资本家并不介意多扣一项搜剿员工零食的罪名。
然后一巧克力下去我就后悔了。
我还在加班，后槽牙牙神经已经叫嚣着罢工了。这合适吗？
想了想，觉得此时不宜向顾梦控诉，毕竟吃人嘴软。
……才不是怕她甩脸色。真的。
好在牙齿的疼痛时隐时现，尚在忍受范围内。我捂着半边脸，僵笑着地送走了一波员工，没有收到一个慰问。
边心碎边觉得自己在职场女强人的路上又迈进了一步。
暂时放下才开了个头的工作汇报，我从包里摸出了一面小镜子，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嘴里照去——姿势十分不雅。但好在员工早已走光，只留下我一个光杆老板……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寒心。
光线所及之处，某颗后槽牙上显现出一小片诡异的黑色。
我啪的一下合上了镜子。
虽然我是一个职场丽人，还是一个酷爱阅读世界名著的职场丽人，但本着了解未来工作环境的原则，早年间也拜读了不少职场文学。
那些言情小说……不是，那些文学作品，每每进展到主角与上司零距离沟通工作时，总是会出现“他撬开她的贝齿，霸道地品尝她的甜美”……诸如此类的描写。
而没有哪一位女主角是像我一样，有蛀牙的。
几个月前我陪悦悦去拔智齿，诊所的医生拔完悦悦意犹未尽，把我按住也做了个检查，在我嘴里敲敲打打十分兴奋：“小姑娘是不是喜欢吃甜食啊，长了几颗蛀牙，要补一补的呀。”
我心想我也就爱吃李泽言做的布丁，平时从未牙疼过，这一定是资本主义妄图压榨劳动人民的阴谋。遂婉拒。
已经被榨干的悦悦嘴里咬着棉球，摇着我的手咕咕呱呱表达了可以陪我的好意。我同情地给她揩了揩哈喇子，假装没看穿她想看我躺那里口水直流的内心。
而此刻，我捂着牙，看着镜子里一脸绝望的衰容，想到那日负责的医生和好心的悦悦，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思想方面的龌龊。
我并非劳动人民，我才是那个以己度人的资本家！
而资本主义社会是水深火热的，是冷热酸甜不能想吃就吃的。古人诚不欺我——
感觉自己的思想认识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。
还没上升完，手机铃声突然大作，神游的我一个措手不及，差点让手电光晃瞎自己的眼。
通常说来，22点后来电不符合社交礼仪。这种情况下的电话不是急事就是骚扰。
……内心居然有点期待接到骚扰电话。毕竟我现在嘴里长着的已经不是贝齿，看颜色该是铁齿铜牙了。
我没好气地翻过手机，来个骗子撒撒气厚！
对就决定是你了——金主爸爸！
…………等等金主爸爸？？？
卧槽！李泽言！！！
我立刻正襟危坐瞥了眼桌上的日历——这也没到汇报截止日期啊？赶紧在裙子上用力擦了两下手，这才虔诚地捧起手机，摁下接听键细声细气地“喂~”了一声。
然而金主爸爸并不能体会我此时复杂的心绪，甫一接通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：“这个点，你居然一个人在办公室？”
我下意识答道：“对啊。”
对完之后突然觉得——不对啊！李泽言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点在办公室？还是一个人？？
我的内心有点荡漾，我的呼吸有点急促，我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忍不住翘起了兰花指——
李泽言他真的好关心我喔！
……当然，以上心理活动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。即使我日常脑补李泽言喜欢我八百次，理智仍然占据着上风，熟练地把少女心的排片压到了午夜场——可见我确然是一个合格的职场丽人，一个风雨面前安如山的优秀老板。
我收起了兰花指，用十分冷淡不在意的口吻续道：“报告总裁，我正在撰写工作汇报。”
欧凯。措辞严谨，语气平淡——
奈斯啊悠然！
“一刻钟时间收拾下楼，不许提前。”
我一声“啊？”还卡在嗓子眼里，对面李泽言就高效率地挂断了电话。
……行吧，你是金主爸爸你说了算。
顾不得探究“李泽言为什么会知道我一个人在办公室”这种细思容易自作多情的问题，我立刻着手下班准备。
还探究啥啊。往小了说，这是李泽言要来接我下班，往大了说，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车，我即将和他来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旖旎会晤。
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，五分钟时间我就全部整理完毕，又花了五分钟思考见面第一句说什么，然后乐呵呵地拎着包下了楼。
两分钟后李泽言的车到了。我又乐呵呵地想绕去副驾驶，结果他哐的一声先打开了我面前主驾驶室的门，还不辞辛劳地下了车。
夭寿了。李泽言今天怎么回事，突然来接我下班就算了，还要做司机为我开门。
我内心狂喜乱舞，表面上仍然装得不动声色，大气不敢出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。
……结果他根本没给我开门！一手插兜两腿一迈就走到了我面前。
好了知道你是大长腿了，再秀就烦了！
我咽了口口水，不着痕迹地将垂涎的目光从他腿上移开，慢慢上移看到了一张……微微有点生气的臭脸？
这张臭脸也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，薄唇微抿，轻易不露齿，一露齿必是怼人。比如这时候，他就在说——
“你是白痴吗？”
……等等啥玩意儿？？我咋就又白痴了！
我气鼓鼓地回瞪，眼神示意他说清楚为何一见面就进行人生攻击。
他看了我一会儿，然后不自然地扭过头去，叹气似的说了一句，“笨蛋。”
我盯着他说话间无意露出的白牙……说实话有点羡慕。
脑子里充盈着这个念头，只空出一小块迟钝地消化着后来的话——
“上周越狱的连环杀人犯还没抓到，这个点了你一个人站在路口，是打算亲身检验我市治安？”
“让你再过两分钟，等我到了再下楼，为什么不听？”
“……傻成这样，让人怎么放心。”
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，看他右手虚拢成拳，掩住嘴咳了一声，然后扭头就往驾驶室走。
我连忙跟着钻进车里，等扣安全带时才突然后知后觉——刚刚他说了些什么。
脸上温度有点升高，我一个愣神松开了没扣住的安全带，带子缩回去嘶啦一声。
我愣了愣，下意识扭头去看李泽言。
李泽言也在看我。大概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转头，眉宇间的温柔还未来得及撤去，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。
我被这过分言情的场景吓了一跳，条件反射就打了个哈哈：“空调温度还挺高的哈。”
他不自然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扭过头去不再看我，还顺手调了调空调温度。
车载空调上的数字从24一路飙低到十开头，我在恋语市最炎热的季节感受到了一丝寒冷。
我也转过头去，忍不住偷偷笑了。
李泽言的声音如常地响起：“傻笑什么。”
我哼了一声不作回应。心里却有个声音悄悄、悄悄说着：
“笑你甜啊，李泽言。”
我拍了拍脸，嗨呀，牙齿又疼了。
02
凌晨一点半，我坐在家里写报告。
距离李泽言送我回家已经过去了五天零四个钟头。我已经五天零四个钟头没见到他，甚至没找到理由和他说话了。
白天悦悦教育我：“老板，虽然李总远在美帝出差，但是你的汇报截止日期快到了啊！你完全可以借电话汇报和他说话嘛！”
我翘着二郎腿靠在老板椅上，冷笑一声：“你也知道我汇报截止日期快到了啊。”
悦悦缩了缩脖子，溜了。
是的，本来我是有充足的时间写汇报的，借着汇报的理由再和李泽言通个越洋电话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。结果成也悦悦败也悦悦。
时间回溯到那天晚上。
那天晚上，车内吹着冷风，我的心却晃悠去了赤道晒太阳。
我说：“李泽言，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啊？”
你怎么这么关心我，你似八似经常偷偷打听我消息啊~
李泽言说：“你员工发了朋友圈。”
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，赶紧掏出手机解锁。
朋友圈第一条：
“悦悦：终于见到了比我还晚期的拖延症！老板已经惨到在办公室通宵赶汇报了，心疼QWQ [图片]”
配图是我捂脸僵笑的照片。
我眼睛一翻气得要昏古七。
偷拍就偷拍，居然不美颜一下就po出来！这仪态，这猥琐的笑容，这放大还能看到遮不住的黑眼圈！
我手脚麻利地戳开了悦悦的聊天框：“删掉！”然后偷偷抬头看了眼李泽言。
……他专心开车看都不看我一眼。
我咽了口口水，眨巴着眼睛小声试探道：“悦悦的拍照技术，真的很烂诶。”
他姿势变都懒得变：“嗯，但我认为上级有责任定期进行员工培训。”
我自动忽略掉他夹枪带棒的讽刺，心道yes成功甩锅——幸亏出门前又抹了点遮瑕。
想了想，又贼心不死：“麻烦你特地来接我啦。”
他这回倒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：“我刚好在附近有个酒会……不然你以为呢？”
这人会不会聊天啊！
我泄气地“哦”了一声，窝进座椅里，掰着指头不再说话。
李泽言这会子却主动开口了：“听说你要在办公室通宵写汇报？”他十分霸总地呵了一声，“之前给你那么多时间，都拿来刷朋友圈了吗？”
……一直刷朋友圈的是你吧总裁！
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嘴上却十成十委屈：“是真的很忙啊！我明天还有个项目要开拍，怕等地铁浪费时间索性就不回去了。而且你说巧不巧，这么多ddl都撞到一起了，这周忙的不着家，下周又闲得发霉。”
“作为一个公司的负责人，你该有基本的统筹协调能力。”
我噘了噘嘴：“这周是特殊情况，两个员工请了病假实在排不开，这不大家都一起加班么……然而只有我还要多写一份汇报啊。”
李泽言开车很稳。此时夜已深，路上行人稀少，一排排路灯迎来送往，灯光安静地流淌。偶遇树影斑驳，明暗交界间，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美好，全不似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。
“我不想对着一份赶工出来的汇报浪费时间，你明天不用来华锐了。”他指节叩了叩方向盘，音色像低醇的红酒，说出的话却不那么美好。
我内心长长哀叹一声。
美色误人啊，刚刚居然产生了李泽言好说话的错觉。
“我要去美国出差一个星期，明天早上就走。下周四电话汇报。”说完他凉凉地瞥了我一眼，“发什么愣。”
我确然是愣了。
没听错的话，李泽言——一个比我还懂得剥削的资本家，一个三番四次拿撤资逼我熬夜的霸道总裁，此刻居然主动找理由为我放宽了汇报日期？
……我的呼吸又有点跟不上心跳，甚至想伸手把空调继续打低。
然而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
本来刨去最后一个项目，我至少还有三天时间写汇报，没准还能抽空拜访一下牙医。结果悦悦一个电话进来，哭诉她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。
小姑娘是第一次单独负责项目，我怕她产生阴影从此一蹶不振，只好跟组时不时提点。
造成的结果就是，我又一次在死线前通宵赶汇报。虽然这回好了点，是坐在家里……然并卵并没有本质区别啊！
回忆起那晚的李泽言，我只恨自己不争气，总裁大人难得的温柔喂了狗。
好像哪里不太对……然而我开始困了，眼皮子不住地打架，为了呼应标题，我还有点牙疼。
我用力揉了揉脸，把汇报文档最小化，然后点开百度开始搜索治疗牙疼的偏方。
……别问我为什么前两天不搜，越到deadline我越浪，越没时间越要浪费时间。
扫了两眼，看到有人推荐喝白酒。
白酒好啊，家里正好有送客户多下来的白酒。我当即跑过去开了一瓶仰头就是一口——写汇报就从没有这么高的效率。
一口下去，嘶有点疼……
但是！疼渐渐被麻取代了，我咣咣咬了两下牙，觉得挺好！有效！再来一口！
等我含着一口酒坐回电脑前，时针已经快爬到2上了。
我绝望了两秒，摸过手机打算给自己定个死期……不是，定个闹铃。强迫自己三点前必须搞定。
刚想把手机扔一边开工，“叮咚”一声，一条微博推送跳了出来。
03
“深夜独家：当红小花罗嘉美国密会情人，对方疑似华锐总裁李泽言，出入医院好事将近？”
瞧瞧，当今社会竞争多激烈啊，这个点还有同行在不眠不休地工作，同是天涯沦落人，标题起得还挺吸引人。
我点开推送，以职业媒体人的素养飞速浏览。
虽然配了九张图，信息量其实并不大，主要场景是两位绯闻主角从某个门口走出，然后站着说了会儿话。最后一张特地拍了个建筑物全貌，可以看出是美国某私立医院。
照片中女人戴着口罩，狗仔贴心地放出了罗嘉机场照的穿搭对比，加上她十分好辨认的上半脸特征，不难看出就是本人。而绯闻男主角则基本背对镜头，只有一张照片拍到了他模糊的侧脸。
深夜的微博消息流通并不快，水军还没带着控评赶到战场，暂且只有几百个听到风吹草动的时差党和修仙党，评论区的画风还挺一致——
“预言明早热搜第一。不过男的完全看不到正脸啊。”
“佛了，全是背影，怎么看出是李泽言的？”
我眯了眯眼睛。
不会错的，就是李泽言。
我暗恋人李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如果连这都认不出来，岂不是很白瞎我这颗少女心。
但正是因为能一眼确认，此时才愈发难过。
我抱着手机翻了个身，将头埋进充满烤螨虫气息的枕头里。
牙神经又开始一扯一扯地疼。舔了舔，唔，还有点牙酸。
然而事情总能更糟糕。闹铃响起来，提醒我还没跟李泽言做汇报。
而我根本连汇报都没写完。我烦躁地起身抓了抓脑袋，竟然薅下了一小撮头发……想到自己又失恋又秃头，悲伤更甚。
凌晨三点半，我拨通了李泽言的电话。
冰冷的机械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。
我日思夜想的人，他远隔我千里万里，隔了五天零六个小时，我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我忽然想起某句老少皆知的俗语，安娜姐昨天才关心过我：“悠然，早点去看看牙医吧，牙疼不是病，疼起来要人命啊。”
我听到他的声音，想：李泽言，相思也不是病，可是想起来要人命呢。
可李泽言不知道啊。牙疼的是悠然，害了相思病的也是悠然。
我说：“李总，我来做工作汇报了。”
许是夜晚太过安静，他的声音好像一点也没被电流干扰，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响在耳畔。
“我以为这个时间，你应该在睡觉。”明明还是惯常的语气，我竟产生了他有点生气的错觉。
我斟酌开口道：“说好这周四要汇报的，您现在有空吗？”
“……为什么这么喊我，不开心吗？”
我下意识点了点头，想起他看不见，又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说一说原因，我正好开电脑。”我一瞬间好像又听出了他语声里的无奈。可见夜色的确容易扰人心智。
我手指一绺一绺绞着头发，不懂怎么开口。
长时间的静默。只有细微的摩擦声和电脑运转的低鸣声。
终于，他好像是叹了口气。
轻微的吐息声被夜晚无限放大，打在我的耳膜上，像久散不去的涟漪。
“……先做汇报吗？嗯？”
我说：“哦。”
可想而知汇报做得有多糟糕。
这回轮到我叹气了。
粗制滥造的赶工，心不在焉的论述，轻而易举被感情影响的我，还是当年那个一鼓作气拿下五亿投资的制作人吗？
这样下去不行啊悠然。
我说：“对不起李泽言，我这次让你失望了。”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，片刻后李泽言的声音响起来：“是，的确令人失望。”
我握着手机笑了。
